开了好一会儿，陆之平对胡说：“把我这边的窗户放下来好吗，陆之平想抽只烟，你车上能抽烟吗？”

    胡说：“能抽，你抽吧，你按你右手边那个按钮玻璃就下来了。”

    陆之平说：“我知道，我说了我很累，把玻璃放下来。”

    这时的胡也不敢吱声，把玻璃放了下来。

    陆之平点了一只烟，车外很黑，只有透过树的间隙才有些天空的灰白，车旁边的树很快的往后倒退，风有些凉，但是让陆之平觉得心里不再那么闷了。

    抽了一只烟，精神好了很多，“还没有到？”陆之平问胡，“车上有什么歌吗？”

    胡说：“有，你想听什么？”

    陆之平说：“随便吧。”

    胡放了张碟子进去，一下蹦出来一句什么“刀光剑影，让我……”胡赶忙就换了一首。他这个时候确实是不想听到什么刀啊剑啊的，条件反射。第二首是张艾嘉的“爱的代价”，听了几句，陆之平便让胡关了，他又想起了璐璐。

    胡说：“兄弟，我不认识你，今天这到底怎么回事啊，我什么地方得罪兄弟了吗？”

    陆之平说：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胡说：“那这是干什么动刀动枪的，咱们无冤无仇的这何必呢，有什么事咱好好说，要是我什么地方得罪兄弟了，我摆几桌给你倒茶赔礼，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过不去的梁子啊你说对不。”

    陆之平说：“你得罪的不只是我，我很累不想说话，开你的车。”

    到了B河那里，陆之平让胡先下了车站到一边等着，陆之平在车上又坐了两分钟，心脏有些不舒服。

    陆之平缓了一下，下了车走到了胡的身边。

    胡有些紧张过度加上这半夜的天气，浑身打摆子，哆哆嗦嗦从兜里拿出包烟给陆之平抽，陆之平摇了摇头。陆之平搭着他的肩膀跟他来到河边上，河的水流有些湍急，胡似乎怕陆之平把他扔下去一样，故意和河边的扶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。

    陆之平问他：“你说如果有天你做了件错事，事后你有机会回到那天但还是当天的你，你还会不会做同样的事？”

    胡拼命的摇头：“不会了，不会了。”

    陆之平想他不明白陆之平在问什么，现在恐惧已经占据了他整个心理。

    陆之平说：“胡，人有的时候真的是一步都不能走错，走错一步，满盘皆输，没有机会去弥补也没有后悔药吃，这一步错也许会要了你的命也许能让你痛苦一辈子，就只是因为这一步走错。”

    胡的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似的：“是是，那是，我以后肯定好好做人，不再做错事了。兄弟，那个大哥，咱回去吧，我是真知道错了，这大半夜的我这腿上还挨了你一枪，我长记性了，咱走吧。”

    陆之平说：“好，那走吧。”

    陆之平搭着胡的肩膀往回走，胡一瘸一拐的，陆之平走的很慢，这么慢的步伐让胡有些力不从心，他应该很想快点回到车上坐下来歇会。